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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禾梧的眼前一片血红。
&esp;&esp;她单膝跪地,手中的长剑插在泥土中。
&esp;&esp;剑身上爬满了蛛网般的裂纹。四周的景物扭曲变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揉捏。
&esp;&esp;就这点本事,也配入我嬿宗?
&esp;&esp;心魔镜幻化出嬿宗宗主的模样,妖媚惑众,高高在上。
&esp;&esp;就你这种货色,为你用掉纸偶和情香也真是浪费。
&esp;&esp;……
&esp;&esp;“筑基期后才能用剑?别说试剑大会,你能从那条蜈蚣精手上活下来,都很困难吧?”
&esp;&esp;薛引压低帷帽,轻笑,指尖揩过她面颊的伤痕,引来她因刺痛而喊出声,他道:“杀我?你做得到吗?毕竟我可是抓捕你入楼的代行副使呀。”
&esp;&esp;……
&esp;&esp;禾梧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冲出胸腔。她感觉自己的灵台开始不稳,灵力在经脉中乱窜。
&esp;&esp;连避火珠都快压不住起伏的心绪。
&esp;&esp;这正是心魔镜最可怕之处——它能将精神攻击转化为实质的伤害。
&esp;&esp;就在她即将崩溃的边缘,一阵清越的琴音穿透了血色迷雾。
&esp;&esp;那旋律起初如涓涓细流,渐渐化作奔腾江河,冲刷着心魔镜构筑的幻境。禾梧恍惚间抬起头,看见一道修长的身影立于不远处的高岩上,衣袂翻飞,手抚一张泛着青光的古琴。
&esp;&esp;谁禾梧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esp;&esp;来人没有回答,琴音却陡然转急,如金戈铁马,杀气凛然。禾梧看见一道道音波化为实质的刀刃,劈向禾梧周遭的幻影。
&esp;&esp;血色褪去,扭曲的景物恢复正常。
&esp;&esp;随着一声镜面碎裂的脆响,禾梧感觉胸口一轻,那股压迫感消失了。但她也因灵力紊乱和伤势过重而眼前发黑,在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刻,有人接住了她下坠的身体,一股清冽的茶香萦绕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