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看了他几秒,仿佛在评估他的认错是否诚恳,然后,才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松开了手。
&esp;&esp;“咳!咳咳咳……”
&esp;&esp;重新获得空气的莫停云剧烈地咳嗽起来,捂着脖子大口喘息,脸颊依旧通红,眼神马上恢复了之前的温顺。
&esp;&esp;看见他讨好的死脸她就觉得恶心。
&esp;&esp;觉得脏了…自己的手。
&esp;&esp;任佑箐退回一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蹙起了眉头,但仍然优雅的整理了一下袖口。
&esp;&esp;她的语气恢复了平淡,甚至比刚才稍微缓和了一点点。
&esp;&esp;“药,”她吐出两个字,目光扫过莫停云,“按时吃了吗?”
&esp;&esp;莫停云闻言,立刻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屈辱或不满,反而像被问到功课的学生一样,认真地,甚至带着一丝虔诚地回答:“吃了。每天都有按时吃,你吩咐的,我不敢忘。”
&esp;&esp;他口中的“药”,是某种能抑制男性生理冲动和功能的特殊药物,效果近乎化学阉割。
&esp;&esp;长此以往的吃下去,他就变成太监了。
&esp;&esp;不过又如何呢?
&esp;&esp;这起初并不是任佑箐对他提出的作为这场“合作”前提的条件。她起初也只是把莫停云当狗培养,却也没想到这只狗太好拿捏,居然轻轻松松在自己简单几句挑拨离间和伪造的假证据下就能和交往了这么多年的女友分手。然后转而谄媚的投向自己的怀抱。
&esp;&esp;她不觉得自己当主人做的多好,无非是时而松一松,紧一紧狗链,然后奖赏似的偶尔丢一些零食下去,再用脚时不时给予一些稀少的温情罢了。
&esp;&esp;越是顺着她,她就越厌恶他。甚至到恶心的地步,恶心到一旦想到他会用那种敬仰的眼神看她,就几乎将厌烦的情绪远远超过了平常的阈值。
&esp;&esp;恶心。
&esp;&esp;所以她要求莫停云把自己阉了。
&esp;&esp;剥夺他作为男人的权利,看看他对自己的亲爱主人的下限,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顺从地接受了,并且如此自然地汇报着。
&esp;&esp;更恶心了。
&esp;&esp;好想把他杀了。
&esp;&esp;好烦。
&esp;&esp;任佑箐看着他这副近乎驯服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情绪,假情假意的满意,某种更深沉的厌恶。
&esp;&esp;她重新坐回办公桌后,拿起平板电脑,语气彻底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冷漠:
&esp;&esp;“会议的事,找副总去。出去吧。”
&esp;&esp;“好的,佑箐。”
&esp;&esp;莫停云站起身,恭敬地应道,甚至微微颔首。他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衣领,脸上依旧带着那抹温和的笑容,又转身,步履平稳地离开了办公室,轻轻带上了门。
&esp;&esp;办公室内重新恢复了寂静。
&esp;&esp;任佑箐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指尖用力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接着,她点开天气预报,开始查看下一周的天气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