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刚想按照准备好的说辞开口,却不料唐振天根本没给他发挥的机会,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esp;&esp;“周大哥今天叫你来,没别的意思,更不是要占你便宜,抢你的东西。”唐振天语气严肃,“咱们都不是那种吃相难看的人,规矩懂。”
&esp;&esp;他手肘撑在桌子上,虚虚的伸出两根手指,:“我们按现在市场上的行情价,用&esp;y结算。但是咱也不让你吃亏,在这个基础上,再加20的溢价。怎么样,汉升?大哥这安排,够意思了吧?”甚至连y跟h之间的差额都考虑到了,这是一点便宜都没占他的,唐振天觉得很够意思了。
&esp;&esp;居然……不是明抢?甚至不是压价,而是主动加价收购?
&esp;&esp;陈汉升心里瞬间掀起惊涛骇浪,狐疑到了极点。这太不符合他认知里这些人的行事风格了。这段时间,通过各种关系拐弯抹角来打听的,还有想从他手里“分一杯羹”甚至空手套白狼的人太多了。唐振天今天这做法,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esp;&esp;电光火石间,陈汉升心念急转,脸上却还是一副为难至极的表情,双手一摊,苦笑道:“大哥!周老板!您二位能看得上我这点小玩意儿,那是我的荣幸!按理说,我该双手奉上,谈钱那不是打我的脸吗?”
&esp;&esp;他话锋一转,开始祭出应付之前那群人的挡箭牌:“可是不瞒您二位,我当初入手的时候,跟平台和资方签了严格的协议,有90天的锁仓期!白纸黑字,受法律保护的。这期间,token在链上是冻结状态,根本没办法进行任何形式的转移和交易。我是真想替二位分忧,可这合同它不允许啊!违约的代价太大了,我这点小家小业实在承担不起。”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两人的神色,试图从他们脸上找到情绪变化。
&esp;&esp;唐振天闻言,脸上那点和善瞬间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沉的冷笑。他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汉升啊,这么说话,可就不厚道了,是把哥哥我当外人了?”
&esp;&esp;“你那锁仓期,满打满算也没几天了吧?糊弄别人行,糊弄自己人,就没意思了。”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锁仓期,限制的是二级市场公开抛售,避免砸盘。但私募协议转让和otc场外交易,难道还走链上实时清算吗?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东西,真想转,总有办法操作。”
&esp;&esp;最后,他几乎附到陈汉升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慢条斯理地补了一句,:“再说了,汉升,咱们可是一家人。要不是看在这层关系上,你手里那点东西,能安安稳稳留到今天?。”话语里的威胁意味再也不加掩饰
&esp;&esp;这句话,像一把匕首,瞬间刺破了所有温情的面纱,亮出了底牌。
&esp;&esp;陈汉升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他比谁都清楚,这段时间有多少双贪婪的眼睛盯着。之所以至今没人敢真正动手明抢,暗地里他自己也经营了一些不好惹的关系,明面上也将部分资产做了复杂的离岸架构和多重签名保护。
&esp;&esp;除此之外,很大程度上确实是外界误判了他与唐家捆绑的深度,投鼠忌器,在看唐家的态度,尤其是唐振天的态度。
&esp;&esp;但陈汉升能混到今天,也绝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唐家的面子固然有用,但绝没有大到能让人面对百倍利润却步的程度。他能守住财富,自有其底牌和手段。
&esp;&esp;巨大的压力之下,陈汉升的大脑反而进入了极度冷静的状态。他知道,彻底拒绝是不可能的,那等于同时得罪死唐家和这位深不可测的周老板,后果不堪设想。但轻易答应,不仅损失巨大,而且显得自己太好拿捏,以后只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esp;&esp;而且最重要的是,陈汉升并不想要钱,钞票钞票,到他们这个阶层只不过是废纸而已,要多少有多少。他真正想要的,这二人是只字未提。
&esp;&esp;包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死寂,只有红泥小炉上的茶水咕嘟咕嘟地轻响,檀香幽微,仿佛无声的战场。
&esp;&esp;陈汉升脸上的惶恐和为难渐渐褪去,他慢慢抬起头,先是对唐振天露出笑容,缓缓开口。
&esp;&esp;“大哥,您的话,句句在理,是我一时糊涂,小家子气了。”
&esp;&esp;他随即目光转向主位上一直含笑不语静静品茶的周老板,身体坐得笔直,语气变得无比恭敬,甚至带着孤注一掷的狂热:
&esp;&esp;“周老板,既然您和大哥都说了,咱们是一家人。那自家人之间,谈钱,就真的太生分了,伤感情。”
&esp;&esp;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既然他们想装糊涂,那就只有他来打开天窗了。
&esp;&esp;“我没什么见识,但懂一个道理:宝剑赠英雄!这些东西,只有在您手里,才能发挥出真正的价值,放在我这儿,就是暴殄天物。”
&esp;&esp;“东西,您看得上,是我的造化。您随时可以派人来办理手续,我一分钱不要!权当是我这做晚辈的,孝敬林老首长和周老板您的一点心意!”
&esp;&esp;他话锋在此刻意停顿,观察着周老板的反应。见对方依旧不动声色,只是喝茶的动作微微一顿,眼底闪过转瞬即逝的微光。
&esp;&esp;陈汉升知道赌对了一半,他立刻跟上,语气更加诚恳,甚至带上了几分卑微的乞求:
&esp;&esp;“只不过……周老板,大哥,我……我只有一个不情之请。”
&esp;&esp;“我这点小生意,做得再大,终究是水面上的浮萍,无根无基,心里实在发慌。就盼着日后若有机会,能跟着您一起,给林首长办事。不求别的,只求能偶尔聆听一下首长的教诲,跟着学习学习,长长见识,以后……也好知道该怎么更好地为国家做点力所能及的贡献,为社会和人民服务奉献。”
&esp;&esp;“得林老首长和您这样的大人物提点一下前进的方向,这才是我千金难买的学习机会,受用无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