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css="rd">
&esp;&esp;春香嫂的回归,像一针最猛的鸡血,打进了李二狗的身体里。
&esp;&esp;可激情过后,生活,还是要回到它那不紧不慢的轨道上。
&esp;&esp;第二天一大早,二狗依旧是在自家门槛上,发现了那碗熟悉的、还冒着热气的鸡蛋羹。他心里暖烘烘的,叁下五除二吃完,把碗悄悄送回春香嫂家墙根下,然后就扛着锄头下地了。
&esp;&esp;可他这心里,却不像以前那么踏实了。
&esp;&esp;一边,是春香嫂那团能把他融化的火。另一边,是兰姐那汪能把他淹没的水。
&esp;&esp;他白天干活的时候,总会习惯性地,先往村东头的方向瞅瞅,再不自觉地,往村委会后院的方向瞟瞟。他感觉自己,就像是那地里的葫芦藤,一根藤上,结了两个大葫芦,哪个都沉甸-甸的,哪个都舍不得放下。
&esp;&esp;这天下午,他收了工,还是没忍住,先绕到了兰姐的卫生所。
&esp;&esp;兰姐正坐在门口,一边看着女儿小英跳皮筋,一边纳着鞋底。她的脚伤已经好了很多,走路虽然还有点跛,但已经看不出大碍了。
&esp;&esp;“兰姐。”&esp;二狗走过去,憨笑着打招呼。
&esp;&esp;“哎,二狗,忙完啦?”&esp;兰姐抬起头,冲他温和一笑。那笑容,和煦得像午后的阳光,瞬间就抚平了二狗心里那点因为春香嫂而起的燥热。
&esp;&esp;两人没说几句贴心话,王大喇叭就端着个碗,扭着腰过来了。
&esp;&esp;“哎呦,兰妹子,给我拿盒止痛片,我这几天有点牙疼。”&esp;她说着,眼睛却像雷达一样,在二狗和兰姐之间来回扫视,“二狗也在呢?咋地,又哪儿不舒坦了?”
&esp;&esp;“没,就是过来跟兰姐唠唠嗑。”&esp;二狗瓮声瓮气地回答。
&esp;&esp;“唠嗑好啊。”&esp;王大喇叭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地说道,“不过我可得提醒你一句啊二狗,咱兰妹子可是正经人,你可别把外面那些不叁不四的歪风邪气,带到这儿来。”
&esp;&esp;她这话,明摆着就是在内涵春香嫂。
&esp;&esp;二狗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esp;&esp;兰姐却像是没听懂一样,依旧面带微笑,起身给她拿了止痛片,客客气气地把她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