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整个人快疯了。
&esp;&esp;他知道这不是现实,因为现实中的金曦哪怕是发热期也咬紧了牙,冷得像刀尖。
&esp;&esp;可梦里的她,是融化了冰的火。
&esp;&esp;她的指甲抓着他的背,腿勾在他腰上,低低喘着。
&esp;&esp;“贺昱晖,”她在他耳边轻轻唤,声音糯得像要命,“你不是说,你不会标记我的吗?”
&esp;&esp;他低低一笑,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只能更狠地咬她的肩膀,像是发疯。
&esp;&esp;“我向来,说话没什么可信度。”
&esp;&esp;她勾着他的脖子,一双海蓝宝石一样的眼眸波光粼粼:“可你不是——喜欢我得快疯了吗?”
&esp;&esp;他在梦里低吼一声,像是被戳中要害的野兽,整个意识都被那一声“贺昱晖”撕开。
&esp;&esp;下一秒,他从床上坐起。
&esp;&esp;凌晨三点半,汗水顺着赤裸着的胸膛的肌肉线条留下,胸膛剧烈起伏,冷汗贴满脊背,玫瑰沉香仍未散尽,仿佛在梦外仍被她压制、缠住、钉死。
&esp;&esp;他低头一看——
&esp;&esp;他发出一声低咒,喉咙干哑到极致,把头埋进掌心。
&esp;&esp;“操……”
&esp;&esp;……疯了。
&esp;&esp;直起身子,点燃一支烟,黑色的绸缎衬衫开着扣子垂下,露出一身精瘦漂亮的肌肉线条。
&esp;&esp;他按灭烟,手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后颈腺体的位置,轻轻按了按。
&esp;&esp;那儿还热着。
&esp;&esp;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esp;&esp;信息素乱得不像话。像被人撕开了一整个理智层,一丝不剩。
&esp;&esp;他恨这胡乱倾泻的信息素。
&esp;&esp;贺昱晖咬着牙低声骂了一句,手指摸过床头的水杯,一饮而尽,却压不下那股从喉咙里冒出来的火。
&esp;&esp;他睁开眼,看向对面窗户——窗帘没拉,夜色像水一样淌进来,映在他裸露的胸膛上,清冷的光与他身上的热意交缠成一场荒唐的夜。
&esp;&esp;他慢慢站起身,赤足走向窗边,拉开窗,冷风灌进来。他整个人像从火场走进冰河,汗水冷却、气息沉淀,眼神却依然带着刚刚梦里未散尽的情绪。
&esp;&esp;他闭眼,狠狠吸了一口气,将所有情绪压进肺里。
&esp;&esp;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esp;&esp;他从小的时候就知道,只要是有了想要得到的东西,就必须付出代价。
&esp;&esp;他不想要被政治和权力束缚,所以他选择浪荡人间。
&esp;&esp;什么都不需要的状态,很好。
&esp;&esp;因为他什么都不用付出。
&esp;&esp;想要平心静气。
&esp;&esp;可是哪有那么容易。
&esp;&esp;刻在骨子里面的吸引力,就像是成瘾的毒品。
&esp;&esp;“凌晨四点,你发什么疯?”
&esp;&esp;展渊接到通讯的时候,清冷矜贵的脸上都是扭曲。
&esp;&esp;在听说了他决定要陪同自己去联邦的时候,表情更扭曲了。
&esp;&esp;“哦,我以为大殿下刻苦奋斗,区区凌晨四点,肯定没睡觉。”
&esp;&esp;贺昱晖吊儿郎当的用肩膀夹着电话,嘴里叼着烟站在窗边。
&esp;&esp;“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