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在众人的面前,是二具浮尸,而在远一点,几人匆忙赶至,看起来还有点威信,一行人就安静下来,只是说着:“张大哥来了。”
&esp;&esp;张老大披着斗篷,戴着皮帽子,红红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等看到了尸体,面颊上的肌肉明显抽搐了一下,显出一种狰狞。
&esp;&esp;看着尸体死不暝目的表情,以及尸体上明显的伤口,足足有半袋烟的时间,张老大一句话也没有说,良久,才问着:“怎么发觉的?”
&esp;&esp;“老大,是我!”凑上去的是老庄。
&esp;&esp;这个人外号叫“包打听”,别人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他相反,专门“无事生非”,但的确打探消息有一套。
&esp;&esp;这时老庄却没有丝毫笑意,沉重的说着:“老大,你叫我查看下严二哥,为什么昨天没有回来,我就派人去查了。”
&esp;&esp;“昨天下了一夜雪雨,什么痕迹都找不到,于是我派人去附近的赌档、酒店、画舫都找了遍,没有。”
&esp;&esp;“无可奈何时,突有人网鱼,鱼没有网到,结果网到了人,这人吓的连忙逃了,也不敢报官。”
&esp;&esp;“我闻到了消息,立刻打捞,才找到了严二哥和燕六鼠的尸体。”
&esp;&esp;“我检查了,都是矛或剑刺杀,不是落水。”
&esp;&esp;“天可怜见,要不是网鱼,等天一暖,尸体都被鱼食尽,怎么找都找不到。”
&esp;&esp;张老大闻言,良久才沉重的点点首:“是谁干的?”
&esp;&esp;老庄低低的说着:“老大,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就算是争地盘,也不至于动手杀人。”
&esp;&esp;“问过了筏帮、增财社,没有人与我们冲突。”
&esp;&esp;张老大怔了良久,缓缓说着:“先把两个弟兄请回去安葬,我掘地三尺,都得为弟兄们报仇。”
&esp;&esp;说到这里,又一皱眉,问着:“县试在考?”
&esp;&esp;“是,差不多要考完了。”
&esp;&esp;“那我们回去,先找这小子的麻烦。”张老大冷冷的说着:“不管怎么样,张二弟是因这小子的事而死的,先拿他当利息!”
&esp;&esp;“是!”这明显是迁怒,但一行人毫无异意,几个把尸体搬到牛车,就一起向县城滚滚而去。
&esp;&esp;县衙·考棚
&esp;&esp;“时间到,学子出考棚,不许喧哗。”学吏高声喊着:“尚未写完之学子,可许点蜡一根。”
&esp;&esp;苏子籍内敛,实身有傲骨,就算学的圆通,下笔之时,也偶有显现。
&esp;&esp;二篇经义,是最简单的入门学科,对已达到5级的苏子籍来说,难度不大。
&esp;&esp;五言试帖诗,因着技能学习,也可以做出一个中等水平的诗,别说应付县试,便是应付府试,或都够了。
&esp;&esp;哪怕时间再宽裕,但在苏子籍检查到第三遍时,也已到了时间。
&esp;&esp;衙役收卷,苏子籍就将卷子交上去,这才真正松了口气,出去时检查就不严格了,将文房四宝和草稿收到篮子里,才出了走廊,一只手直接就拍在了肩上。
&esp;&esp;“子籍,你觉得这次可有把握?”手的主人就是张胜,小小声问。
&esp;&esp;第10章 避讳
&esp;&esp;“我自是希望能中,你呢?”
&esp;&esp;苏子籍见周围学子也都在成群,低声交谈,而衙役目送,也并不管,也低声回应。
&esp;&esp;张胜这次倒没有苦着一张脸,而是摇摇头:“这次怕是不成,不过我早就与我爹娘说了,下次一定要中县试给他们看,我爹娘倒并不怪我。”
&esp;&esp;难怪看起来还挺轻松,说话间就已到了县衙外,这时余律也在跟几人说话后,迈步过来。
&esp;&esp;一见面,自然问的还是这次考试,苏子籍对余律就更坦诚一些:“我觉得考题不难,想必余兄是必会高中。”
&esp;&esp;这是心里话,自己学习靠的是金手指跟努力,而余律则是真正拥有天赋,往往读几遍书,便能背的七七八八,不用说家境好,时常能借到举人笔记跟书籍,在资源上,就要比寒门学子强很多。
&esp;&esp;这仅仅是县试,要是不中,才叫奇怪。
&esp;&esp;“托你的福了,走,我们回旅店再仔细对对草稿——我请客。”余律很高兴,一挥手说着。
&esp;&esp;苏子籍回到旅店时,已是黄昏,旅店中的读书人,有的眉开眼笑,想必是考的不错,有的庄重沉思,显的很是矜持养气,有的一脸阴沉,想必考的不怎么样。
&esp;&esp;苏子籍倒并不紧张,也不去睡房,跟着余律上楼,果见屏风相隔,还空着间雅座,余律说着:“三荤两素一汤,来点金浆醒!”
&esp;&esp;金浆醒是泉水所酿,价格不低,伙计答着:“有,要多少?”
&esp;&esp;“来个一斤吧!”三人的话,这点酒不算多,张胜接口,伙计退下去了,余律就直接取出了草稿:“来,我们换着看看。”
&esp;&esp;“先看第一卷,赢的饮一杯!”张胜不怀好意的说着,反正自己肯定输,就得看他们两个学霸罚酒。
&esp;&esp;“行!”
&esp;&esp;第一卷贴经、墨义,看起来很快,伙计也上菜酒很快,张胜就连忙斟上了,还先饮了口,说:“果是金浆醒,不渗水,这家店不含糊!”
&esp;&esp;正说着,第一卷看完了,苏子籍大笑:“都对,不过你不能喝一口,满饮此杯,你第一卷也全对。”
&esp;&esp;“奶奶的,我也有今天。”张胜哄堂大笑,各自饮了。
&esp;&esp;“罢罢,看第二卷!”余律说着,第二卷是圣谕学训,就朗读着,一字无误。
&esp;&esp;“你们两个又是一字不差,我错了一处,快饮一杯。”张胜嚷嚷着,于是两人只得再饮一杯,苏子籍这身体量浅,满饮了,有点酒意,见余律朗读自己的卷子,就取出了两人的第三卷看,看了看略摇首,张胜的经义果学的浅。
&esp;&esp;而余律的经意内含,已初见气度,和自己各有千秋,总体上自己还胜出一线,如果预料的不差的话,对方四书五经也差不多接近5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