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过他通过丹成鬼奴的参战,也是实打实的意识到了白巢的难缠。特别是对方到现在为止,都只是在以寻常的手段争斗,那传闻中丹成中人所炼就的神通,它并没有施展而出。
&esp;&esp;当瞧见奎木狼等一行人冒头时,余列的眉头更是紧皱,他通过丹成鬼奴,屡屡的向着龙船传音:“不好,其他的道吏道士也都返回了!龙船道长,你我若是再不走,可能就来不及了。”这些道吏道士即便不敢参战,他们也能修复白巢上的龙气脉络。
&esp;&esp;一旦白巢中的龙气修补起来,可就是余列和龙船两人被困在白巢上,被对方围剿了。
&esp;&esp;龙船道师正浴血奋战着,它身上的鳞甲被白巢道师刮下一层又一层,但其法力蠕动,依旧是不管不顾的,欲要绞杀那白巢的阴神正当余列准备再次催促,甚至是琢磨着自行开溜时,一道叹息声,却先一步传递进入了他的脑中:“小家伙,已经来不及了。”这话让余列一怔。
&esp;&esp;只见龙船更是清晰的话声响起:“抓住时机,你便离去。此地自有本道来为你拖住。实不相瞒,眼下的境况,早就在老夫的预料之中,你且勿要见怪。”形势危急,龙船没有时间和余列一问一答,它一股脑的就像倾倒遗言似的,将心中话说与了余列。
&esp;&esp;原来早在余列提出解救它的法子时,龙船道师虽然惊喜,隐隐觉得有了生机可寻,可是左思右想,它越想越觉得憋屈,也越想越心生绝望。
&esp;&esp;因为正如之前它说给余列听的,白巢贵为上三品金丹,其不管是法力还是背景,在山海界中都属于第一流。
&esp;&esp;近十年以来,不管是潜宫还是其他人,都无一个人来过问它龙船的事情,就很能证明点东西。
&esp;&esp;两人若是不将白巢打落下去,即便脱离了白巢,赶赴道都,他们也很可能会被人反手卖了,再送回白巢。
&esp;&esp;因此在决定动手的那一刻,龙船就已经做好了玉石俱焚,拼命坏掉白巢道师肉身的准备!
&esp;&esp;“哈哈!只要能解决掉这厮的肉身,本道纵使身死道消,汝有丹成仆从,也自有底气在那道都中厮混下去。更重要的是,本道近十年以来的深仇大恨,也将尽数倾泻!”龙船道师嘶吼着,它朝着那半空中的白巢道师阴神再次喷吐出精血,果真是早就心存死志。
&esp;&esp;大笑声中,龙船响在余列脑海中的声音也是越发的萎靡,它喃喃着:“活了两千余年,也算是活够了。只可惜、只可惜……老夫用尽手段、呕心沥血,竟然连这厮一根毫毛都未能伤及。不甘、着实是不甘啊,真想即便是死,也磕掉这厮满嘴的牙。”余列盘坐在废墟中,他怔怔的抬头望着上空浑身浴血的龙船道师,终于是心神震动。
&esp;&esp;他这时算是彻底明白了:“原来龙船道长早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去道都么……”再结合对方在脱困后,横行白巢时的那一番话,其人除去因为仇恨之外,很可能就是为了他余列考虑,这才早早的就心存死志,宁死也要与白巢争斗,助他脱困。
&esp;&esp;果不其然。龙船神色萎靡,它见余列的丹成鬼奴居然还留在场中,并未走去。
&esp;&esp;明明是大战中,龙船还扭过头颅,独目的面孔望向余列所在的废墟,声色苍老:“傻孩子,快走啊。”望了一眼余列后,它就转头背对,用庞大的身躯将那丹成鬼奴也是挡在了身后。
&esp;&esp;“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此地自有本道这把老骨头担着,且去且去、速去!”在龙船道师的目中,隐隐还有惭愧之色生出。
&esp;&esp;只见它在心间叹息:“还是高估了自己。早知如此,就该拒绝这孩子,让他自行离去……”而在龙船道师的背后,余列仰头望着宽阔如山的背影,怔怔出神中,霍然起身。
&esp;&esp;余列踱步在原地,目光闪烁数下,变得冰冷无比,他心间冷哼:“白巢是吧,你阻我前途,抓我道师!纵使你是丹成上品,又有仙宝护体,那又如何?”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esp;&esp;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余列猛地看向了那尊被龙船以精血阻隔的鸟笼,他咬牙道:“你的肉身,我收了!”铮!
&esp;&esp;只见余列袖袍鼓动,脑后长发披散,嗖的就往战场的正中央,那尊血淋淋的鸟笼奔去……
&esp;&esp;第473章 宝贝请出手、大割裂术
&esp;&esp;大战中,余列面色冷厉,他终于自藏身之所冒出,直扑白巢肉身所在地点。
&esp;&esp;如此举动,即便四周气机轰鸣,其身形也是暴露在了所有人的眼中。
&esp;&esp;白巢便是第一个发现的。
&esp;&esp;虽然余列已经故意的为自己改头换面,周身披着灰袍,可是他的模样身形,特别是身上的气机暴露后,身为丹成道师的白巢,其神识仅仅从余列身上一扫,就辨认出了余列的身份。
&esp;&esp;白巢愣了愣,它心间惊疑,但是第一时间,还是倾向于余列动手,是要解救它的肉身,帮助它打破龙船用精血施展布置的封印。
&esp;&esp;因此它口中厉笑,呼喝道:
&esp;&esp;“哈哈!是井木犴啊。汝快快助本道一臂之力,等收拾掉了这条老泥鳅,本道今日就收你为徒,助你开府!”
&esp;&esp;其声色宏大,登时就响彻整个白巢,使得远处的奎木狼、桂叶落等人也都注意到是余列。
&esp;&esp;众人抬头望去,特别是那角木蛟和斗木獬。
&esp;&esp;两人眼神中纷纷露出惊色,低声冷哼道:“好个胆色,道师之间的争斗,他居然也敢插手,就不怕被随手一掌拍死吗?”
&esp;&esp;“他娘的,这般卖命作甚!”
&esp;&esp;两人既是惊讶于余列的举动,又是有些嫉妒。若是余列功成,功莫大于护驾,其今后在白巢当中的地位,定然会高于所有人等。
&esp;&esp;只有奎木狼目中惊疑着,它瞧见余列现身后,忽地就记起来了余列的出身,以及余列曾经私底下的探视过龙船,只不过当时的余列还只是一个道吏,它便没有放在心上。
&esp;&esp;如今瞧见龙船诡异的脱困,余列又大胆现身战场,奎木狼心中咯噔一下,不妙的想到:“这厮究竟是哪一边的?”
&esp;&esp;不仅仅白巢一行人对余列的举动产生了误解,甚至就连正和白巢争斗的龙船道师,它感应到身后余列的动作,其也是面色一怔,目中颇是怀疑和难以置信。
&esp;&esp;一时间,龙船都开始怀疑余列是不是老早就想到了由它得罪白巢,再由其出手解救白巢的戏码。
&esp;&esp;只是旋即,龙船的眼底里也露出了释怀之色,它内心幽幽叹息:
&esp;&esp;“如此倒也甚好。这小家伙机灵,若是能助那白巢脱困,有此功绩,或许也能抹去其他地方的怀疑,甚至可能在白巢中的地位更上一层楼,得到好处。”
&esp;&esp;叹息数句,龙船目中再次的露出昂扬斗志:
&esp;&esp;“落到此等境地,怪也只能怪老夫过于不争气,未能抓住机会。既然如此,那老夫就来竭力帮你洗脱罪责!”
&esp;&esp;吼!
&esp;&esp;陡然一股恐怖的嘶吼声,自它口中响起,龙船调转头颅,看向余列所在,狞笑着:
&esp;&esp;“哈哈!老早就察觉,附近还藏着一只小老鼠。果然有!兀那小子,满巢的道士,怎的就你一个胆大包天,急着要护主?”
&esp;&esp;浓郁的金光在龙船周身凝聚,话音未落,就朝着余列激射而来,瞧模样像是要将余列给打死在场。
&esp;&esp;但实际上,龙船这法术瞄准的却是那一尊金血鸟笼。它意图攻击余列,好让余列取信白巢,同时又削弱自己留在鸟笼上的精血封印,方便余列解救白巢的肉身。
&esp;&esp;可是谁知道,下一刻出乎所有在场人员的意料,余列猛地就抬起头,看向龙船道师,急声大喝:
&esp;&esp;“鬼奴鬼奴,护我周身!”